早年学木匠因为师父女儿,差点被他逐出师门,最后还是娶了他女儿
更新时间:2025-03-18 10:53 浏览量:8
"周明远,我吴长山活了大半辈子,眼睛没瞎过,你跟我闺女之间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吗?"
那是一九五二年的春天,天刚蒙蒙亮,窗外的麻雀正叽叽喳喳地叫唤,可我整晚都没合眼。
师父的话像一记闷雷打在我心口上,震得我差点站不稳脚跟。
他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木工坊的门口,背着双手,腰板挺得笔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眼神锐利得能把人看透。
我手里的刨子差点没握住,手心全是汗,脸上一阵发烫,像是被人当面揭了底。
木屑在晨光中漂浮,伴着刨木的声音,那是我最熟悉的声音,可此刻却显得格外刺耳。
俺是周明远,那年刚满十九,瘦瘦高高的个子,脸上还带着乡下小伙子的青涩。
在县城里跟着吴师父学了两年木匠活,学徒生涯刚过了一半。
吴师父在县里是响当当的人物,谁家盖房子、做家具,都得请他过去瞧瞧。
他做了三十多年的木活,从衣柜到房梁,从座椅到雕花,但凡跟木头沾边的活,他都能做得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看着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操作,总是那么沉稳有力,一刀下去,木料就乖乖地按他的心意变化。
我是打小没了爹娘,是村里的叔伯们东拼西凑了点钱,把我送到县城来学手艺,盼着我有朝一日能有份正经活路。
刚来那会儿,我连刨子都拿不稳,手上全是血泡,晚上疼得睡不着觉,咬着被角默默流泪。
吴师父待我不错,没嫌我笨,手把手教我锯木头、刨木面、打榫眼。
他说:"做木匠的,手上功夫是根本,心要静,气要沉,慢慢来,急不得。"
每当我做错了,他也不发火,只是摇摇头,重新示范一遍:"看好了,这样子,再来。"
吴师父有个闺女叫吴铭秀,小我一岁,白净秀气,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说话轻声细语的,在县织布厂做工。
铭秀常到木工坊给她爹送饭,头一回见她,我眼睛就挪不开了。
她穿着一件素青色的布衫,发辫上系着一条红绳,端着饭盒走进来的样子,像是一阵春风吹进了满是木屑的工坊。
后来呢,每回她来,我总想多看她两眼,又怕被师父发现,只能假装专心干活,偷偷地瞄。
"你小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二师兄张虎总爱取笑我,"小心让师父看见,扫你出门。"
张虎比我大两岁,先我一年来师父这学艺,自恃资格老,常拿我寻开心。
"你胡说啥呢,"我红着脸反驳,"我是在看木料纹路呢。"
那时候,县里正搞建设,木工活多,我和张虎都忙得脚不沾地。
师父的手艺好,声誉也好,活接不完,连饭都顾不上按时吃。
就在这档口,县里决定要修一座新剧院,这可是笔大活,木工活更是不少。
"师父,这活儿我能跟着去不?"我壮着胆子问。
吴师父摸着胡子想了想:"你跟着张虎去吧,让他带带你。"
我心里乐开了花,不光是能学到更多手艺,更重要的是,铭秀每天会给她爹送饭,自然也会来工地。
果然,从工程开工那天起,铭秀每天中午都会来送饭。
她提着两个饭盒,一个给她爹,不知道从哪天起,另一个变成了给我的。
"你整天干活,太瘦了,多吃点。"她把饭盒递给我,眼睛垂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
那饭盒里装的不过是白米饭就咸菜,可我吃得比山珍海味还香。
工地上活重,大伙儿都累得直喘粗气,可我干活的劲头格外足。
"周明远,你今儿吃了豹子胆啊?"张虎看我一个人扛起一根大梁,咂舌道。
我嘿嘿一笑,没答话,心里却明白,我是想让铭秀看见我的本事。
那天中午,我看见她头上别的那支普通木簪子,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我要给她雕一支更好看的,不,要雕一把梳子,让她每天梳头时都能想起我。
一连几个晚上,我偷偷留在工坊,借着油灯微弱的光,一点一点地雕刻。
那是把桃木梳,上面雕着盛开的牡丹花,花瓣一片一片地舒展开来,栩栩如生。
我把每一刀都雕得小心翼翼,生怕有半点瑕疵。
手上的茧子磨破了,流了血,我也顾不上,只想着早日完工。
终于,梳子雕好了,我把它仔细地打磨光滑,用油反复擦拭,直到每一寸木纹都泛着温润的光泽。
我把它藏在袖子里,等着机会。
那天铭秀来送饭,我装作不小心碰倒了她的空饭盒,趁着她蹲下去捡的当口,悄悄把梳子塞在她的篮子里。
她回去后一定发现了,因为第二天来,她的头发就用那把梳子梳过,整整齐齐地盘在脑后,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悦。
"谢谢你,"她走时小声对我说,"很漂亮。"
我心里乐开了花,恨不得立马跑到屋顶上去大喊几声。
谁知道这事让二师兄看见了,他一直看我不顺眼,又嫉妒师父对我的器重,当晚就告了密。
"周明远,你可知道你错在哪了?"师父质问我,声音低沉。
我低着头,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掉,挤牙膏似的说:"师父,我......"
"你给我闺女雕那木梳子,是啥意思?"师父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知道瞒不过去了,抬起头来:"师父,我对铭秀是真心的......"
"真心?"师父眼睛瞪得老大,"你拿什么真心?手艺还没学全乎,就想着谈情说爱?"
屋外刮起了风,吹得窗户"啪啪"直响,仿佛也在跟着数落我。
"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你是不是不想在我这学了?"师父打断我的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师父这话跟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我整个人都蔫了。
师父一向对我很好,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
我站在那儿,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头都不敢抬,手脚不知道往哪放。
"你明天就回你们村去,别在这儿碍我的眼。"师父说完,转身就走,背影显得格外苍老。
这话比棍子打在身上还疼,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
回宿舍的路上,天上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跟我的心情一个样。
我连夜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把师父教我的那些木工活的笔记仔细包好。
第二天天不亮我就离开了县城,临走前,我在工坊门口站了好久,摸着那扇我进出了两年的木门,心里又酸又涩。
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铭秀。
回村的路上,春雨淋湿了我的衣服,也浇熄了我心中的那点火苗。
回村后,我整天闷闷不乐,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发呆。
"明远啊,回来了?"村里人见了我,都这么问。
我只能苦笑着点点头,不敢说是被师父赶回来的。
"学艺咋样了?"他们又问。
"还行吧,"我勉强笑笑,"还没学全。"
村里正好要盖小学校舍,缺木匠。
村长找到我:"明远,听说你在县城学了木匠活,能不能帮帮忙?"
我主动请缨帮忙,一来是想证明自己的手艺,二来也是想分散注意力,不去想铭秀。
干活的时候,脑子里全是师父教我的那些手艺——榫卯要严丝合缝,木料要顺着纹理下刀,刨平的角度要恰到好处。
我干得起劲,不偷懒,从早到晚几乎没离开过工地。
"明远这孩子真不错,"村里人夸我,"手艺见长,又肯吃苦。"
村长更是对我赞不绝口:"要不是明远,这校舍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盖好。"
可我心里清楚,这些都是师父教的,我只是学了个皮毛。
想起师父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想起工坊里木料的清香,想起铭秀送饭时的笑容,我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啥滋味。
干了半年,村里来了个商贩,赶着毛驴车,车上装满了针头线脑、铁锅瓷碗之类的杂货。
说是从县城过来的,走村串户卖货。
大伙儿围着他的货车,叽叽喳喳地讨价还价。
我凑过去,想买点木工活的工具。
闲聊中我打听到师父的消息。
"吴老木匠啊?"商贩卷着一支旱烟,慢悠悠地说,"他闺女要嫁人了。"
"嫁人?嫁给谁?"我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锯子差点掉在地上。
"听说是城里来的建筑队长,姓李的,家底殷实,人也精明能干。"商贩眯着眼睛抽了口烟,"你认识?"
"我在吴师父那学过艺。"我声音发干。
"哦,那你可惜了,错过了个好姑娘。"商贩拍拍我的肩膀,一脸惋惜。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像是打翻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
铭秀要嫁人了?嫁给一个姓李的建筑队长?
我脑子里全是她送饭时的样子,她接过木梳时脸上的笑容。
这半年来,我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此刻才发现,那份感情根本没有消退半分。
天刚亮,我就收拾东西往县城赶。
一路上尘土飞扬,我心里比那路面还要烦躁。
天刚黑,我就到了县城,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一切仿佛没变,又好像全变了。
我径直往师父家走去,路过工坊时,发现门上挂着锁,心里一沉。
到了师父家才知道,师父病了,已经有段日子没开张了。
听街坊说,是劳累过度,又着了风寒,这病来势汹汹,差点没熬过去。
我顾不上歇息,直奔师父家。
推开门,屋里光线昏暗,只点着一盏小油灯,师父躺在床上,脸色发黄,人瘦了一大圈,简直认不出来了。
铭秀正在给他喂药,看见我愣住了,药碗差点掉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一脸难以置信。
"明...明远?你回来了?"她眼圈一下子红了,嘴唇微微颤抖。
师父睁开眼睛看见我,愣了一下,叹了口气,没说话,又闭上了眼睛。
"师父,我回来了。"我哽咽着说,走到床前跪下。
师父没吭声,铭秀低声说:"爹病了好些日子了,刚好一点。"
我抬头看她,想问她是不是真的要嫁人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你回来干啥?"铭秀问,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
"听说师父病了,我......"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歇着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铭秀放下药碗,转身出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白天去剧院工地干活,晚上回来照顾师父。
铭秀每天去织布厂上工,回来就守在师父床前。
我俩说话不多,但彼此心里都明白。
有一天晚上,师父睡着了,我和铭秀坐在院子里。
初夏的夜晚,萤火虫飞舞,蛐蛐儿在角落里叫唤,月光洒在她的脸上,美得不像凡人。
"那个...建筑队长,"我鼓起勇气问,"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铭秀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谁说的?"
"商贩说的啊,全村人都知道了。"
"什么建筑队长,根本没这回事。"铭秀白了我一眼,"你就信他的话。"
我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又想起那建筑队长是商贩瞎编的,心里又气又笑。
"那你......"我欲言又止。
"我怎么了?"铭秀看着我,眼睛亮亮的。
"没,没什么。"我不敢问她还等不等我。
剧院工程快完工了,就差大堂的木质藻井和主梁上的雕花。
师父原本接下的活,因为病倒了没法完成。
我看了图纸,心想这是个机会,可以证明自己的手艺。
铭秀担心我太累:"你白天干活,晚上照顾我爹,哪有精力再去雕花?"
"没事,趁师父病着,我得把活干了,不能砸了他的招牌。"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想用这个机会让师父看看我的成长。
连着十几个晚上,我在油灯下描图、雕刻。
白天干完工,晚上就偷偷去剧院施工。
那些花纹一刀一刀地雕出来,每一笔都是我对师父教诲的回应,也是对铭秀那份感情的寄托。
有时候干到半夜,手都抬不起来了,我就站在窗下,看着星星发呆,想着铭秀,想着未来。
一天晚上,我正低头雕刻,突然感觉有人站在背后。
回头一看,是铭秀,手里提着一个饭盒。
"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问。
"我猜你肯定没吃饭,"她把饭盒递给我,"趁热吃吧。"
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慢点,"铭秀笑着说,"又没人跟你抢。"
她在一旁看我雕花,时不时发表意见:"这朵牡丹花好像不太对称。"
"你懂啥,"我嘴上嫌弃,心里却记下了她的话,回头就修改。
就这样,铭秀每晚都来陪我,有时候帮我研墨,有时候就坐在一旁看我干活。
我们说说笑笑,偶尔斗斗嘴,那段日子虽然辛苦,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师父的病慢慢好转,他听说剧院工程有人接手完成,非要去看看。
铭秀扶着他,我跟在后面,忐忑不安,生怕他不满意我的作品。
初夏的阳光透过剧院的窗户洒进来,照在那些雕花上,像是给它们镀上了一层金边。
一进剧院大门,师父仰头看着那雕花藻井,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是重新有了神采。
那上面的花纹流畅自然,层次分明,牡丹、莲花、藤蔓交织在一起,栩栩如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谁雕的?"师父问工地负责人,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
"这个......"负责人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师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我:"是你?"
我点点头,低着头不敢看师父的眼睛,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他会不会又要赶我走。
师父走近几步,仔细端详那雕花,伸手摸了摸木料的纹理,又看了看刀工的走向。
他的手在藻井上轻轻抚过,像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你小子手艺长进了啊。"师父的声音有点哽咽,眼里闪着光。
"都是师父教的好。"我红着脸说,心里像灌了蜜似的甜。
"当初我把你赶走,你怨我不?"师父突然问。
"不怨,"我老老实实回答,"是我冒失了。"
"那你给我闺女雕的木梳,我能看看不?"
我一愣,没想到师父会提这茬。
铭秀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去,手指绞着衣角。
"师父当初不是不让......"
"傻小子,我那是考验你呢。"师父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做木匠的人,手艺重要,人品更重要。我得看看你这人靠不靠得住,能不能托付我闺女。"
我这才明白过来,师父赶我走,是想看我会不会半途而废,看我对铭秀的心意是不是真的,而不是一时兴起。
"那个建筑队长......"我还是不放心地问。
"什么建筑队长?"师父一脸疑惑,看看铭秀,又看看我。
"不是有人来提亲吗?"
师父和铭秀相视一笑:"谁告诉你的?根本没这回事。"
原来是那商贩胡说八道,可能是看我打听师父的消息太急切,就随口编了个故事逗我。
我松了一口气,心里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忍不住看向铭秀,她正低着头,嘴角却挂着藏不住的笑意。
一九五五年春天,我和铭秀结了婚。
婚礼很简单,在师父家的院子里摆了几桌,但整个县城的木匠师傅几乎都来了,都是师父的老友。
铭秀穿着一身红色的新衣裳,头上戴着那把我雕的木梳,美得像仙女下凡。
师父给我们的礼物是一套自己精心打造的木质家具,上面雕着和我给铭秀雕的木梳一样的牡丹花纹。
"这是我积攒了大半辈子的好木料,"师父红着眼圈说,"本来想留着自己用的,现在给你们了。"
结婚后我接手了师父的木工坊,铭秀辞了织布厂的工作,和我一起经营。
那时候国家正在恢复建设,木匠活不断,我们的日子渐渐好起来。
一九五七年,县里要建文化馆,我主动请缨负责所有的木工活。
那是我第一次独立承接这么大的工程,师父从旁指导,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着我干,很少插手。
"你现在的手艺,已经不需要我教了,"他说,"就让我看看我教出来的徒弟能做到什么程度。"
文化馆竣工那天,县领导来视察,对那些雕花赞不绝口。
师父站在人群中,腰板挺得笔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眼睛里闪着光。
"明远,你这手艺,已经超过我了。"师父拍着我的肩膀说,声音里满是自豪。
我摇摇头,心里满是感激:"师父,这都是您教的。没有您,就没有我今天。"
师父难得地红了眼圈,拍着我的肩膀:"做木匠的人啊,要像木头一样正直不弯,细腻有度。你小子,做到了。"
后来我也收了徒弟,把师父教我的全教给他们。
有时候看着那些年轻人笨手笨脚地学着握刀,我就想起自己当年跟师父学艺的日子,心中满是感慨。
铭秀给我生了一儿一女,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师父退了休,但每天还是喜欢来工坊转转,看看我教徒弟,偶尔指点两句。
有时候他会坐在角落里,摸着我们的孩子的头,讲他年轻时的故事,孩子们听得入迷。
"爷爷,我也要学木匠,"儿子经常嚷嚷,"我要像爸爸和爷爷一样。"
师父就哈哈大笑:"好啊,到时候我们家就是三代木匠了。"
师父八十大寿那天,我和铭秀带着孩子回去祝寿。
院子里摆满了桌子,左邻右舍、徒弟、亲朋好友都来了,热热闹闹的。
师父抱着小孙子,眼角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
铭秀端来寿面,我斟满酒杯,敬师父:"师父,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师父举起酒杯,望着满院子的人,眼中含着泪花:"明远啊,你还记得当年我问你那句话吗?"
我点点头,那句话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记得,您说'周明远,我吴长山活了大半辈子,眼睛没瞎过,你跟我闺女之间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吗'。"
师父哈哈大笑,胡子一抖一抖的:"那会儿把你吓得,脸都白了,像霜打的茄子。"
我也笑了,摸摸后脑勺:"谁能想到,师父您是在考验我呢。我差点就错过铭秀了。"
师父摸着花白的胡子,眼神柔和:"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铭秀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人靠不靠得住。做木匠的,最怕的就是虎头蛇尾,三分钟热度。"
铭秀在一旁红着脸,轻轻拍了下师父:"爹,您就别逗他了。"
师父握住我和铭秀的手,眼中含泪:"看到你们过得好,我这心里啊,比吃了蜜还甜。"
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师父的脸庞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满是感激——感谢命运把我带到这个家,感谢师父给了我一技之长,还把最珍贵的闺女托付给我。
如今,我已是县里有名的木匠,桌椅板凳、门窗雕花,都是我的拿手活。
我和铭秀的日子越过越好,儿女也都懂事,师父更是颐养天年,常笑眯眯地坐在院子里,看着孙子孙女玩耍。
木匠这行当,讲究的是一辈子磨一把刀,一辈子做一个人。
我教徒弟的时候,总爱说的一句话是:"做人如做木——正直不弯,细腻有度。"
这是师父教我的,也是我一生坚守的信条。
如今回想起来,那把雕着牡丹花的桃木梳,不仅系住了铭秀的青丝,也系住了我们一家人的缘分。
有时候想想,人生就像雕花,需要一刀一刀细细打磨,有起有伏,最终才能成就一件作品。
我想,这也会是我留给下一代最宝贵的财富。
"周明远,我吴长山活了大半辈子,眼睛没瞎过,你跟我闺女之间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吗?"
每当想起师父当年说的这句话,我就忍不住笑,那时候的惶恐,如今想来,都成了最珍贵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