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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版《海鸥》聚首:中俄戏剧人共论契诃夫的现代性

更新时间:2025-09-09 08:00  浏览量:1

郝戎

易立明

康斯坦丁·哈宾斯基

2025年是中俄文化年的第二年,也是俄罗斯文学巨匠安东·契诃夫诞辰165周年和逝世121周年。其成名之作《海鸥》1898年在莫斯科艺术剧院上演获得空前成功,被认为是20世纪现代戏剧的开端。今年8月,由莫斯科艺术剧院艺术总监康斯坦丁·哈宾斯基执导的话剧《海鸥》首次来到中国巡演,引起热议。

中央戏剧学院依托首批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创新团队——“中国演剧体系的探索与构建创新团队”,及北京市宣传文化高层次人才培养资助项目“郝戎工作室”,举办了契诃夫经典剧目《海鸥》专题研讨会。中央戏剧学院院长郝戎特邀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版《海鸥》导演濮存昕、大华城市表演艺术中心版《海鸥》导演易立明,以及中央戏剧学院版《海鸥》的演员们,与莫斯科艺术剧院版《海鸥》导演康斯坦丁·哈宾斯基共聚一堂。四个《海鸥》剧组的深度交流,让这只承载着现代戏剧基因的“海鸥”,与中国戏剧人跨越百年的探索相交融,碰撞出一场深刻的对话。

中国演剧实践历程的生动缩影

郝戎(中央戏剧学院院长):文学与戏剧,是能够跨越国界、穿越时代的共鸣载体。从1983年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81级导演进修班的结业公演,首次将《海鸥》搬上中国舞台;到2025年中央戏剧学院与俄罗斯鲍里斯·史楚金戏剧学院“第二届表演干部训练班”的教学成果展演,《海鸥》在学院剧场中心镜框式舞台再度上演;从早年苏联导演来华排演,到如今中国本土对这部剧作的多元化改编——《海鸥》在中国戏剧舞台上的“翱翔”轨迹,恰恰印证了中外戏剧艺术跨越时空的对话热忱。总结经验与持续探索,是构建中国演剧体系的必由之路。而《海鸥》在中国舞台的接受史,正是演剧实践探索历程的生动缩影。探索中国演剧体系,根基在于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深深扎根中国大地,同时也离不开对世界优秀戏剧文化的借鉴汲取与积极回应。

近七十年人生终于读懂《海鸥》

濮存昕(中国戏剧家协会主席):谈到《海鸥》,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契诃夫在1896年写作这部剧本时,俄罗斯是什么样的?作为诞生于十九、二十世纪之交的剧作,契诃夫和当时众多知识分子一样,共同面临着新旧世界的碰撞。正是对时代与生活的深刻体悟,成了他笔下人物塑造的重要源泉,也为我们留下了许多解读《海鸥》的“密码”。

我第二个想到的是1991年。时任莫斯科艺术剧院总导演的叶甫列莫夫,受北京人艺邀请来排演《海鸥》。可排演刚起步没多久,俄罗斯“八一九事件”就突然发生。他痛苦地躲在宾馆,对我们人艺副院长于是之说:“三天谁也不要来找我,请给我一箱二锅头、三箱北冰洋汽水,剩下的不用管我。”他要在宾馆里独自消化苦闷,完成自省与调整。三天后,他穿着双拖鞋出现了,不看任何人,只坚定地说:“艺术万岁!契诃夫万岁!排戏吧!”就是在这样沉重的心境下,他在北京人艺完成了《海鸥》的排演。他还重新调整了剧本,在舞台上加入了亭子等中国元素,坦言道:“我在莫斯科排过《海鸥》,但从来不是这个样子。”那时的他,正以这样的方式,直面人世间的剧烈变迁。

第三个想到的,是我自己。1991年那版《海鸥》里,我饰演科思佳,当时还不到40岁,稀里糊涂就演完了。我能从叶甫列莫夫导演的眼睛里,看到他的失望。那时候中国改革开放刚起步,我们对契诃夫的理解,还停留在“小学生式阅读”的阶段。这版《海鸥》后来演了两轮,总共也就二十来场,之后就没再演了。

直到2021年,我翻出《海鸥》剧本,突然有种“过去完全不懂,如今好像看懂了”的感觉——那时我已经快70岁了,心里想着“得补上这一课”。在北京人艺的支持下,我成了《海鸥》的导演。我刚才说的这三个节点,其实分别藏着对灾难的预示、对人类命运的隐喻,以及对“人该如何生活”的思考。

我这版《海鸥》,导演语汇是建立在“海鸥都有翅膀,但谁都不飞翔”这句话上的。我们做得还不够好,但我正在试着走进导演思维里的“批判意识”。

其实,戏剧导演不只是人世间的洞察者、思想者,也是舞台奇迹的发现者、观赏美学的验证官,是剧本的诠释者,更是剧场游戏的组织者。而演员的个人表演能力,本质上应该是“生命能力”——我们在生活里培养自己、修养自己,也锻炼表演技术,但关键在于:能不能点燃生命?能不能让技术真正支撑起生命?能不能从头到尾在舞台上,把生命的力量酣畅淋漓地传递给观众?我总想起于是之老师的一句话:“我们在舞台上应该创造生命中常有,而舞台上不常有的表演。”

契诃夫戏剧体现“人学”

易立明(大华城市表演艺术中心艺术总监):契诃夫用“海鸥”这样一个看似浪漫的物种来给戏命名,在我看来,《海鸥》的主角既不是特里波列夫,也不是妮娜,而是“海鸥”本身。若从海鸥的视角去看人类的生活,会觉得格外可笑。所以我一直认为,《海鸥》是一部残酷的喜剧。

我读契诃夫剧本的译本时,发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契诃夫写的是现代戏剧,如果用易卜生式戏剧的框架,很容易对结构产生困惑,进而想调整他的语言。也正因如此,我才决定重新翻译剧本——因为我们说“忠实于原著”,忠实的对象应该是契诃夫,而不是之前的翻译者。

契诃夫不只是现代戏剧的奠基人,更是当代戏剧的奠基人。如果没搞懂契诃夫的编剧方法,我们就很难真正领会贝克特、哈罗德·品特戏剧里的精妙构思,只会一直沿着易卜生的剧作模式去做戏剧创作。可这样的创作有个问题:永远停留在“社会批判”的层面,却没能触及对“具体的人”的批判。

戏剧的核心是“人学”,从契诃夫的剧作里,我们能看到一个个具体鲜活的人——他写的就是最普通的人、最寻常的事,以及他们藏在日常里的悲剧命运。而戏剧的作用,本该是揭示人与人之间那种本质上不可调和的东西。我们这代人的价值,或许就是在契诃夫的基础上,重新认识我们自己。

一部人际关系的恐怖喜剧

康斯坦丁·哈宾斯基(莫斯科艺术剧院艺术总监兼院长):在我导演的《海鸥》中,我试图把一种寻常的人性特质凸显出来,那就是“自私”。但这里的“自私”并非狭义上的理解,而是一种“渴望在此刻此地被看见、被听见”的迫切,一种“期盼梦想即刻成真”的焦灼。恰恰是这种特质,阻碍了《海鸥》里的人物真正去倾听彼此。

为什么契诃夫会把自己的戏剧称作“喜剧”?这绝非普通的情节喜剧,而是关于人际关系的“恐怖喜剧”。当我们看到两个正在交谈的人,却完全感觉不到他们在倾听对方时,那种场景既可笑,又透着可怕。所以在排演中,我们尝试对戏剧里的“对话接收者”做了些微调,比如剧中两人对话时,旁边还站着其他人;这些沉默的人虽然没说话,但对话里可能藏着很多传给他们的深意。我们就用这把“钥匙”解构了好几场戏,我觉得不同“对话接收者”带来的错位效果,是相当有说服力的。

我还想分享一个发现:《海鸥》的第三幕与第四幕之间,横亘着两年的时光,在戏剧的想象空间里,这两年称得上“永恒”。我猜想,或许特里波列夫在这两年里曾声名鹊起,却偏偏重蹈了塞林格的覆辙——塞林格在《麦田里的守望者》出版后,因作品被过度庸俗化而选择隐居。那特里波列夫呢?他的作品或许也被广泛阅读了,可人们的解读完全背离了他的本意。于是他索性放任自己的形象崩塌。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提出过一个最根本的创作方法:去想象、去思考角色在“场景之外”的故事。比如这场戏开始前发生了什么,结束后又会走向何方;角色心里在渴望什么,又在恐惧什么。我认为,这种创作理念与中国表演学派,或是俄罗斯戏剧体系,并不存在根本矛盾。

中央戏剧学院供图

场馆介绍
中国国家大剧院由法国著名建筑师保罗・安德鲁设计。国家大剧院在巨大的绿色公园内被一泓碧水环绕着的椭圆形银色大剧院,钛金属板和玻璃制成的外壳与昼夜的光芒交相辉映。国家大剧院的四周是部分透明的金色网状玻璃墙... ... 更多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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