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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7-28 21:28 浏览量:2
银发短甜文
《厨房的温度》
张桂兰把最后一盘糖醋排骨端上桌时,客厅里传来老周跟孙子抢遥控器的动静。
“爷爷耍赖!说了看完这集就给我看动画片!”小远的尖叫裹着薯片碎屑飞过来。
“你爸小时候跟我抢收音机,现在轮到我跟他儿子抢电视,这叫家风。”老周的声音里带着笑,“再说这戏曲频道播的是你奶奶最爱看的《穆桂英挂帅》。”
张桂兰往桌上摆碗筷,耳尖却红了。结婚四十年,这老头嘴笨得像块木头,难得说句像样的话。
小远噔噔跑过来,拽着她的围裙晃:“奶奶你看爷爷!”
张桂兰拍开他的手:“去洗手,手上全是油。”转头瞪老周,“多大岁数了还跟孩子起哄?”
老周从善如流地把遥控器塞给小远,凑到厨房门口,看她往碟子里舀醋:“明天我钓鱼去,给你熬个鲫鱼汤?”
“谁稀罕。”张桂兰嘴上硬,手里却多拿了个砂锅——那是熬汤最香的家伙。
夜里小远睡熟了,张桂兰翻箱倒柜找降压药,老周举着手电筒跟在后面:“上次不是放茶几抽屉里了?”
“你懂什么,夏天要放阴凉处。”张桂兰蹲在柜角翻,后腰忽然被轻轻捶了两下。
“下午看你弯腰择菜,直起身时龇牙了。”老周的力道不轻不重,“明天别去跳广场舞了,在家歇着。”
张桂兰没回头,喉咙却有点发紧。这老头,年轻时她生小远难产,他在产房外蹲了一夜,第二天腿麻得站不起来,却还硬撑着给她削苹果;后来她风湿犯了,他笨手笨脚学着熬药,药渣倒了半院子,却把药汤晾得温度刚好。
“找到了。”她捏着药瓶起身,撞进老周眼里。月光从窗帘缝钻进来,落在他鬓角的白霜上,竟比年轻时更顺眼些。
“对了,”老周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红布包,“上午去集上,看见有人卖这个。”
打开是支银镯子,款式老气,却擦得锃亮。张桂兰认得,这是当年她嫁过来时,婆婆给的见面礼,后来搬家时弄丢了,她心疼了好一阵子,没敢说。
“你……”她指尖碰了碰镯子,冰凉的金属带着点暖意。
“找了三家旧货摊才淘着的。”老周挠挠头,“老板说这叫‘团圆镯’,戴了一家人都顺顺当当的。”
张桂兰没说话,把镯子往手腕上一套,不大不小正合适。她忽然想起刚结婚那年,两人挤在十平米的小屋里,老周在煤炉上给她煮面条,雾气模糊了眼镜片,他却笑得傻气:“以后我天天给你煮面,加俩蛋。”
如今厨房换了天然气,面条变成了糖醋排骨,可煤炉边的温度,好像一直没散。
“明天我跟你去钓鱼。”她忽然说,“给你带俩茶叶蛋。”
老周眼睛一亮:“行啊,顺便给你摘点野菊花泡茶,败火。”
窗外的月光更亮了,客厅里小远的呼噜声均匀起伏。张桂兰看着老周往保温杯里灌热水的背影,忽然觉得,所谓日子,就是有人记得你爱吃的菜,疼惜你没说出口的累,把弄丢的时光,一点点找回来,再用一辈子的烟火气,慢慢焐热。